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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有一处泵房,但似乎很少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大山显得更静谧了。
去山上巡检。绿绿的灌木丛中,一条弯弯的人行便道直达泵房。沿途的山路上开着很多粉红的和嫩黄的索玛花,很漂亮。放羊的小童懒洋洋地睡在草地上晒太阳,白的、黑的山羊在啃着野草,间或有小羊发出咩咩的声音,它在寻找妈妈呢。
泵房因平时无人,只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和一条狼狗值守。老者是当地的农民,皮肤因日照的关系,黑黝黝的,精瘦,穿的是深蓝的工作服。见我们后,马上把狼狗牵进屋里,出来迎我们时一脸笑容,像给上级领导汇报工作一样,赶紧给我们说,什么都没丢,都看守得好好的。其实不用说,我们已发现机器都是锃明瓦亮的,他一定平时擦拭过了,这不是他份内的工作。
老人说,上周的一个深夜,他听见狼狗叫,忙起床查看,见好几人正爬围墙,被他喝住了,说要没烟吃、没酒吃的时候,直管来找他,可不兴爬围墙的。第二天,他买了酒肉,邀上昨晚几个爬围墙的,都是山上的住户,家里比较穷,边喝边聊上了,说你们要把哪儿弄坏了,你们拿去的又卖不了俩钱,人家要我赔,我砸锅卖铁也赔不起。自那后,还真没爬围墙的了。老人说得眉飞色舞,那笑容可掬的样子,很是生动。我们也笑起来,夸他,“你可真有办法!”老人更乐了。
走到院子里,我们闻到了一阵阵香味,发现比上次来环境美丽多了。仔细一看,原来院子边上栽满了一米多高的桂圆树、芒果树,还有几株桂花树,正开花呢。
我问老人,“是您老栽的?”老人道,“是啊,花了好几天功夫呢!”我道:“你买树苗的钱和工钱,可以向厂子里报销。”老人直摇头,道:“我不要钱!你们已经每月给我发了工资呢,我又用不完,留着干什么?还不如给以后在这儿上班的人一个念想。到时候,果子他们可以自己吃,也可以拿去卖钱,多好!”老人笑着,沉浸在未来的想像里,似乎看到了人们开心的笑颜……
我很感动,一些不顺心的事好象也烟消云散,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我觉得老人的思想,是真的崇高,虽然他没读过多少书,他的生活还比我们差多了。他明白活着的意义。
告别老人,我们下山了。老人那满是皱纹的黑黝黝的如阳光般的笑脸,依然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伴随着桂花阵阵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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