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于我,就像切西瓜一样。王婆说,切西瓜要找大的切。这年头,找个大且熟的西瓜并不难找,难找的是个大且熟而且还要又红又甜的。如果你不会挑,找到的西瓜就像白瓜,淡寡无味。我在新疆的时候,吃的西瓜就最好吃并且便宜了。很难想象粗鲁的带刀民族可以种出比江南更甜的西瓜。我看他们切瓜的时候,弯弯的小刀在他们手上滴溜溜的转,一会儿八瓣红红的瓜就切好了。他们耍大刀据说跟耍小刀一样顺溜,连名字都要叫做刀郎。那次我在新疆呆了半个月,羊肉泡饭和西瓜是最便宜的消费,最家常的便饭。此后,每每想起,就想起那个弯弯的小刀和长长的砍刀。 我今天来,不是为吃西瓜,而是为了杀人。我摸一摸刀身,单薄的刀身还刻着一道深深的血槽。这是杀人的刀,劈砍削提刺,怎么使怎么顺手。刀身暗红色的寒光表示有不少冤魂倒在我的刀下,拔刀是为了喂血,我像古龙小说里的阿飞一样,不带刀鞘,一个圆环轻轻勾着刀身,每走一步,刀身和铁环摩擦发出令我毛孔也兴奋的金属声音。“嗤嗤噌噌”一声一声,使我时刻保持着亢奋的状态。 我也曾用砍刀切西瓜,个头大的西瓜在砍刀面前沉静的像个死囚,只听刀身破空的声音和破瓜的轻微一声响,瓜便分成两片,红红的瓜肉带着一点白色的晶体在阳光下如同脑浆一样诱人。如果杀人,需要的力道该再大上八成,寒光一闪,手起刀落。 也许你见过我杀人,也许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喜欢在阳光下杀人,但因暗黑系的本质,我的脸蒙上一层黑巾。你看不清我的脸,一如我不看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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