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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绿杨城西,篱墙修竹掩映的院落门扉紧闭,门侧斑驳的老墙上悬着一枚木牌,上刻篆刻两个大字:开张。
此处便是江南药王莫家七少莫无心的药庐。他立了一个世人很难理解的规矩——冬季歇业,就是天王老子来,他一样置之不理,至到来年春分才开张。
坊间有说七少够拽,却不知七少乃寒阴逆脉之体,一到霜降,他便不能下地行走,需待来年春暖花开,方能与常人无异。药庐遍布奇门机关,任谁也闯不进去。
二
“诛儿,今日开张,无人问津?”莫无心拨弄着手里的核桃,眼望暖轩外一株盛开的玉兰,漫不经心地问侍童阿诛,两枚核桃在他手里摩滚得油光水滑。
“回公子,想是别人不知道您今日开张。”阿诛正收拾着莫无心散落在书案上的药谱。
“也是。小心,别弄破了,那可是孤本。”
“咣当”一声,两人同时一惊,朝院门口望去。只见一位娇俏的红衣女子闯了进来,大声嚷嚷:“莫七少”。
莫无心轻轻皱眉,徐步迎出,来人他认识,叫萧烨丹,萧家庄萧真武的四小姐,七姨太所生。此时萧烨丹被困在假山石阵之中,样子煞是狼狈。
“萧小姐,里边请,阿诛,上茶。”莫无心一挥袖,撤掉机关,将萧烨丹带进里屋。“萧小姐,你这是…”。
“莫少,知你今日开业,想与你做笔生意。”萧烨丹也不掬礼,不等莫无心话落,便插言道。
“萧小姐可知道跟我做生意的规矩?”莫无心微微一笑。
莫七少小生意不接,看得上且接手的生意,做成了酬金必须是稀世之物。
“这单生意若是成了,萧家庄的猼訑皮衣便是你的。”萧烨丹说这番话时很是轻飘,仿佛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整件柔软得能穿过戒指的猼訑皮衣搁她眼里跟块抹布似的,由此可见,她要莫无心办的事情,对她有多重要。
莫无心略有动容,“萧小姐不妨直说是何生意?”
“让我师兄回我身边。”萧烨丹说。听起来非常简单,站在一边的阿诛瞪大眼睛,一副吃惊状,觉得萧小姐太莫名其妙。而在莫无心听来,倒是饶有兴致。他明白,此事绝非他听到的这么简单。
“萧小姐请接着说。”
“师兄是父亲的养子,半年月前被逐出家门,现在洛河村与一个村姑住一起。”
“村姑?有意思!”莫无心嘴角微动。
“令他只爱我一人,不惜任何代价,莫少,两个月内能办到吗?”
“两个月?不惜任何代价?”莫无心凝思片刻,“即使以后不能再生情爱?”
萧烨丹略有犹豫,最终还是说,“是!”便起身告辞。
莫无心放下茶盏:“小姐请留步,这药…需您几滴血做引。”
萧烨丹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将手伸到莫无心面前。
目送着萧烨丹消失在暮色里。阿诛道“少爷,这单生意好做啊。”
“好做,也不好做。阿诛,去取焚心草,准备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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