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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半夏] 【花开半夏】暖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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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08-05 18: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暖冬

文/夏沫



大雪在天空中飘荡,寒冷的空气笼罩了整个亳州城。

城内大街小巷里的酒肆茶楼气氛热闹,都在议论着汪润之要纳妾的事。有身份有地位的老爷纳个妾本是件希松平常的事,可汪润之要纳妾,却引起了亳州城人们的纷纷议论。

亳州最大的丝绸商汪润之和正室太太曾筱罗感情极好,而且成亲不到一年。曽筱罗是八旗女子,当日在狩猎途中偶遇做完生意回家的汪润之,两人一见倾心。曽筱罗的父亲曽茂俭是徽州都统,历来对汉人有偏见,多次阻挡他们二人的婚事,但曽筱罗很坚持,最后曽茂俭拗不过自己的女儿,只好作罢。

婚后,汪老爷只要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天刚擦黑就会回到家里,陪着太太聊聊天,一起吃饭。到青楼烟花之地喝花酒忙应酬的事是从来不干,所以人们才会如此热闹的议论汪润之纳妾的事。

曾筱罗听到自己的丈夫要纳妾的消息有点措手不及。思前想后,她不恨自己的丈夫汪润之,却从心里怨起了自己的婆婆,只因在婆婆六十大寿宴上,汪润之喝多了进了侍候自己母亲的林菀房间。曽筱罗认为婆婆是故意的。

那个女人就真的比我要好吗?

汪家内宅,曾筱罗坐在桌前,烦燥地双手拧着衣角好久好久都没说话了。

丫鬟竹儿倒了一杯茶递过来,曾筱罗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小姐,别想了,老太太已经决定下来了,事已至此我们改变不了。”竹儿是曾筱罗的陪嫁丫鬟,习惯称她为小姐。

“竹儿,他变心了不要紧,男人总是会变心。何况他也该为林菀负责。我只是担心,父亲那里,我该怎么去说。想他老人家一定会很生气,本来就对汉人有偏见,才有当初的百般阻挠我们的婚事,现在他又要纳妾……”

“谁说的男人一定会变心。”汪润之急冲冲的走进房间。其实汪润之站在门外徘徊了很久,一直想该怎么对曾筱罗开口,忽然听到说男人会变心这等话,就急了,一把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曾筱罗看见汪润之走进来就站起身来,汪润之走向前伸手把曾筱罗抱在了怀里,心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筱罗,不要想太多,我只是在母亲的寿宴上喝多了,一时糊涂做了糊涂事,这和爱你没有冲突,你记住,我还是你的润哥哥,永远都是。”

“嗯。”曾筱罗小声的轻嗯了一声。

拉着曾筱罗在床边坐下,汪润之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曾筱罗:“至于岳父大人那里,我自己去说,筱罗不要为难。”

曾筱罗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不顾竹儿就在跟前歪身就倒在汪润之怀里:“我是不高兴,可我也懂得要爱你所爱,至少,我会陪着你一起去承担去面对。”



徽州都统曾茂俭大人大怒。

一个茶杯砸向汪润之,虽然没伤到汪润之,附带着被茶杯砸烂的花瓶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岂有此理,我的女儿嫁给你不到一年,你居然要纳妾。你这样做置我女儿何地。”曾茂俭说得心头恨起站起来一巴掌就拍到桌子上。不愧是练武人出身,这满含怒气的一掌生生地把桌子给拍裂了一缝。要不是看在女儿已嫁给他的份上,真恨不得是一掌就了结了这个汉人女婿。

“岳父大人,筱罗永远是我最爱的妻子。”汪润之深施一礼忙回道:“愚婿知道新婚一年就再收小妾是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今日前来特向岳父大人请罪。”

听到汪润之这么一句话,曾茂俭心中的恨意却是涌了上来,心底里是一横,真想一掌结果了这个女婿。

当年老子是百般阻拦你和我女儿在一起,并三番几次地打压于你,可是我管不了自己的女儿。如今你们结婚还不到一年,你口口声声地说爱着我女儿,却站在这里说请罪要娶个小妾,要娶小妾悄悄地娶了就是,就当我不知道不过问,今天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出来,这不是在打我这张老脸?把我这个阿布哈看成了什么人?置于何地啊。

脸色一寒,站起来就想动手。

汪润之并没有意识自已的岳父已经勃然大怒,恭身下去说道:“岳父大人请息怒,筱罗有了喜。恭喜您将要做外祖父了。”

曾太太急忙把曾茂俭按在椅子上坐好。

听到汪润之说出的这句话,曾茂俭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太师椅上。

“阿玛,我们今日来只是通知你一下,至于润哥哥纳妾,只要我同意就可以了。别人无权干涉。再说了,你女儿又不是被休了,你犯不着生这么大气。”曾筱罗坐了看了两人半天,终于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她伸手拉过汪润之,说了一句阿玛额娘保重,躬身福了一福,走出门去。

一如去年,她嫁给汪润之时的那样义无反顾。



汪润之迎娶林菀的日子定在十月初十。

日子是曾筱罗定的,寓意十全十美。汪润之还戏谑地说我的筱罗居然也学会文绉绉了。曾筱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林菀看着什么也没说。倒是老太太连声说好,很是开心。

婚礼当晚,林菀盖着大粉盖头一脸娇羞的坐在房间里等待着宴请宾客的汪润之。

一更鼓响了起来。丫环兰儿过来低声说宾客都走了,爷去看大太太了。

林菀沉默了一会,挥挥手让兰儿下去。

东厢房里,红烛高照。

“你来这干嘛,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坐在窗前的曾筱罗看见汪润之进来吃了一惊。

“就知道你睡不着,我过来看看我的筱罗。”汪润之戏谑的边说边走过去坐下,自然而然的将筱罗搂在怀里,看到筱罗微饰薄妆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委屈,心中疼惜,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借着酒性就想亲热一番。

筱罗转身躲开,继而把汪润之推出了房门。“你走吧,今天是人家林菀的新婚之夜。”

关好房门,转过身来,已是泪流满面。

林菀依旧坐着没有动,那块粉色的盖头依然盖在她的头上。她在等着汪润之,哪怕是今天晚上他不再回来,她也会这样一直坐下去。

窗外起了些微风,十月的夜已有些寒意。

汪润之推门进来的时候,屋里只有林菀一个人,丫环们都让林菀给打发下去睡了。

汪润之看着粉色盖头下那娇小的女子,忽然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轻轻的走过去,用一旁的喜秤揭开盖头。

林菀满脸的泪。

抬起泪眼看到汪润之,她起身施了一礼。汪润之赶紧扶住,轻轻的为林菀抹去脸上的泪:“不哭,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别哭。筱罗嫁给我还不到一年,当初她的阿玛不同意,她义无反顾的跟了我,这些日子从没离开过我,刚才我只是去看看她。”汪润之没有隐瞒,实话实说了出来。

“爷不必为难,我是高兴的流泪。爷是该去看望太太的。我懂,我以后会好好照顾爷和太太,不会让太太不开心。”林菀笑着边说边倒了两杯酒,两人缠臂喝了交杯酒。

林菀刚才听到汪润之给她说去了大太太那里的实话,满心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如果一个男人哄着你说着漂亮的话却不给你说真话,这样的男人怎么能托付自己的终身?

“以后,我还会多点时间照顾老太太,如果对爷照顾不周,爷可不要怪我。”林菀起身放好酒杯为汪润之解带脱袍宽衣。

“怎么会呢,菀儿真是贴心。”汪润之一把抱起林菀,走向铺好的婚床。

春光无限,旖旎一片。



嫁给汪润之后,林菀恪守本分,还是照旧悉心照顾着汪母,和汪润之相敬如宾,对他是关怀备至,就是对比她自己还小一岁的曽筱罗同样是尊敬有加,一家子倒也和睦。

汪母越来越喜欢林菀的温婉慧娴,也喜欢林菀的细致用心。对于大大咧咧的曾筱罗,老人家开始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现在反倒有点不喜欢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表面上的一团和气的汪家其实并非如此。

林菀的温文尔雅逐渐的吸引了汪润之,汪润之去西厢房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超过了去东厢房。

曾筱罗的脾气越来越大,拈酸吃醋也是常事。老太太整个人的精神出奇的好,整天忙着让厨房炖各种补品给曾筱罗,也让下人们给林菀送去,很明显的也想要林菀为汪家再开枝结果。但是林菀,一如既往的恬静。

这日,天灰蒙蒙的,像要下雪的样子,汪润之出门后没多久就返了回来。他直接去了西厢房。

林菀正在喝东西。看见汪润之进来不由得吃了一惊,慌乱中把碗里的汤洒了一些出来。

“怎么了菀儿,不舒服吗?”汪润之急忙过去,想扶林菀坐下。

“没事,爷你怎么又回来了。”林菀掩饰似的故意把碗推远了一点。

“好像要下雪了,就不出门了。回来就先来看看你,想着你是不是又在抚琴呢。”汪润之坐下有看到药碗:“菀儿不舒服吗?这是喝的什么药?”

“兰儿,把这些收走。”待兰儿收拾好出去了,林菀才娇笑着说:“爷,这就是一点补药,别担心,菀儿好着呢。这是老太太让菀儿喝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曾筱罗在叫汪润之。汪润之只好出去。

到了吃饭的时候,汪润之和曾筱罗都紧绷着脸,估计两人又拌嘴了。近来两人经常为些小事拌嘴,关系有些紧张。每当此时,林菀就更显得楚楚可怜战战兢兢,生怕会做错什么。她给每个人盛好饭,才坐在自己的位子。

老太太今天反常地和林菀说多吃点,这个补那个补的。曾筱罗一声不吭放下饭碗走了出去。

“筱罗。”汪润之准备追出去。

“坐下。”老太太威严的喊,“这还有没有家法,还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吗?这样子给谁看的。”转身看看汪润之:“不许出去,都是你惯的,一个大男人管不住自己的妻子,你还能做什么。”

“您别生气,先吃饭吧,一会儿我过去看看太太,也许她今天不舒服呢。”林菀急忙起身劝住老太太。
一顿饭就这么过去了。

此后几天,曾筱罗都没出去吃饭,叫丫环端来在自己房间吃了。

过了约半个多月,许是汪润之哄好了曽筱罗,她又重新回到饭厅和大家一起用餐了。惧于曽筱罗的家世在眼前,老太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由着她耍耍小性子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原本活泼的曽筱罗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常常独自发呆。



曾筱罗的父亲突然派人来叫汪润之回家一趟。

也许是岳父大人听到了某些风声,这才突然叫人来喊他。汪润之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思虑好一会儿,备上一份礼物驾好车前往都统府。

翁婿就坐,曾茂俭脸上却是满布着笑,望着汪润之直点头。和蔼的脸色却让汪润之心里大骇。

第一次他来提亲的时候,就叫人给乱棍给打了出去。第二次根本是连门槛都没有踏进就让仆人给挡在了门外。更有过份的是仗着权势让知府查封过他的店铺,如果不是小姐曾筱罗的以死相逼,估计他在亳州城是站不住脚了。在和曾筱罗婚后这个岳父大人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这一次却是满脸的堆笑,难怪他心里害怕。
“贤婿近来生意可好?”

“回禀岳父大人,小婿生意尚算能维持下去。”

“小女的产期将要临近了吧。”

“回岳父大人,估计二月余,到时小婿一定亲自过来给岳父大人和岳母报喜。”哦,原来岳父是在打听外孙出世的时间,也是在关心着自家的女儿,汪润之的心是放宽了不少。

翁婿之间又闲谈了一些杂事,以及一些生意的上事情,并要汪澜之去京城找他以前的主管采买事项的同僚在生意上给他一些帮助。看来末出世的孩子是融化剂,居然让隔阂如此大的两代人之间也出现了缓和的迹象。汪润之心中甚喜。

汪家一如既往的表面平静。曽筱罗还是直性子偶尔发火生气。林菀依然温柔娴静,不争不怒。汪润之却去东厢房比较多了。

“爷昨晚在太太哪里?”安排好老太太后,林菀带着兰儿出门去烟雨楼。这些日子林菀和烟雨柳寒烟姐妹走的比较近,柳寒烟是新开不久的烟雨楼的主持,喜诗文,喜欢结交名人雅士,恰巧林菀也喜欢诗词。一来二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成了好友。

“是的。最近爷一直在东厢房。”兰儿有点抱怨的回答。

“她们的感情一直很好的呀。”林菀笑笑,宽慰的拍拍兰儿的手。

中午吃饭的时候,汪润之回来了。

“你不是说中午不回家了?”曽筱罗看着林菀为汪润之换上家常衣服,似笑非笑瞄了一眼他说道:“让你陪我回娘家看看,你说出门,这又是舍不得谁回来吃午饭了。”

林菀脸红了一下没说话。

“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呀。”汪润之接过林菀盛好的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菀就交待了丫环们盛饭的事情由她来做。

“太太,这个鸡汤煲了好久才做好的。你尝尝。”林菀盛好一碗鸡汤递给曽筱罗,“老太太说大补呢。”

“林菀妹妹真是越来越发让人喜欢了。”曽筱罗又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菀语带双关地对她说道。

谁知林菀没端好把一半鸡汤洒在了曽筱罗裙子上,曽筱罗生怕热汤给淋到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本能的反应之下伸手把汤碗推开,汤激荡出来洒在林菀的手上,顿时,林菀白皙的手泛红了。

汪润之放下饭碗,起身拉过林菀的手,“回房,我帮你擦药。”

曽筱罗呆呆的坐下,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做母亲的在看到有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照顾好孩子,虽然曾筱罗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世,她潜意识里却是先要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就如同母鸡护着鸡仔一样,这才有本能的要避开对孩子的伤害推开林菀的手那样的反应。不过还没有做过母亲的筱罗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这些而已。

倒是汪母轻轻拍拍曽筱罗的手,和蔼地说:“擦擦衣服,先吃饭吧。”曽筱罗感激的点点头。

整个下午,汪润之和林菀都没出过房门。

当晚,汪润之顺理成章地宿在了林菀的西厢房里。



第二天一早,亳州城传出消息,城西的王家,王壁老爷的妾室萧璧如被杀了。

街头巷尾的都在议论纷纷。据说萧璧如的父亲得罪了知县,被知县蓄意栽赃打入大牢,母亲一病不起,因此萧壁如卖身救母,被王壁搭救后并纳她为妾,这样一个女子能得罪谁呢,怎么会无端地被害?

官府的捕快和仵作验尸后显得有些慌乱,也没有详细勘查就走了。天下发生的凶案能让官府捕快不敢查管下去的就只有朝庭派出的血滴子。

“朝庭的血滴子再现,看来这王家小妾定是和天地会的人有些什么瓜葛了。”曽茂俭低声对汪润之说:“生意上离王家远点,免得惹祸上身。这些别告诉筱罗,免得她害怕。毕竟是女儿家。”

“知道了岳父大人,不过血滴子没有伤及王家其他人,估计也是没牵扯进去。”

“嗯,可能那萧璧如因为父亲之事,对朝廷不满才……不说这些,小心隔墙有耳。”曽茂俭声音越来越低。



这天闲来无事,林菀扶着汪老太太在花园晒太阳。

“菀儿,来,别弄那些,你坐下。”

“好。”林菀乖巧的坐在老太太旁边。

“我这把老骨头是快入土的人了,我见过的事也多,老眼还不花。所以有些东西啊,还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是,您老眼睛一点不花,好的很呢。”林菀笑着说。

“我不管你听得明白还是听不明白,菀儿,你知道我是很喜欢你的,甚至比喜欢筱罗多上很多。但是你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呢。违背良心的咱不要做。”汪老太太轻拍着林菀的手,“女孩儿出嫁就是要想着成为母亲。你不会不想做一个母亲吧。还有筱罗她是一个直性子的孩子,嫁给润之时她家人反对,是她始终坚持,她阿玛拗不过她才答应了,八旗女子敢爱敢恨,心事全部写在脸上,她不会勾心斗角。菀儿,你懂吗?”

林菀低下了头,若有所思的轻声嗯了一下。

当晚,汪老太太和汪润之谈到很晚。



林菀走了。没有任何的先兆就走了。汪润之和曽筱罗惊呆了。汪母却是很淡定。

“我不是……我真的没想让她走,她能去哪呢?她都没有亲人。”曽筱罗快要急哭了:“润哥哥,你要信我啊。”

“信。润哥哥信你的,别急别急。”王润看见快急哭了的筱罗,一阵心疼,无奈母亲在旁,只能伸手圈住筱罗的肩膀低声安慰。

大约半年后,曽筱罗收到一封信。信是林菀托烟雨楼的人送来的。

太太:

其实我很想叫你筱罗。真的。

烟雨楼就要搬离了,所以我才能告诉你,我真实的身份是朝廷的血滴子杀手,亳州城近些年来的繁荣引起了朝庭的注意,为了掩护我的身份,我进了汪家。老太太很喜欢我,但是她也爱你,她的眼光很好,那晚是我故意把汤泼在你身上,因为我要爷到我的房间睡,这样才能证明我晚上在家。这一切被老太太发现了。但是她不知道我的用意,她只是认为我在和你争宠,这样也好。你懂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安全。

筱罗,关于爷,我确实是动了心,我知道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对男人动情,所以我走了。我知道你会牵挂我,我这样无依无靠的一个孤身女子,现请放心吧。请代我多多照顾老太太。

还有,我一直悄悄地喝药,我是不会怀着爷的孩子的。放心。

勿念。

筱罗,珍重。

                                                                       林菀

看完信,曽筱罗发了一阵呆,起身把信烧了。

“润哥哥,我梦到林菀了,她说她很好。”曽筱罗挽着汪润之的胳膊。

“嗯,她很好。”汪润之宠溺的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那天,汪润之收到同样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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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有续吗?看了意犹未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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