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贴
很突然,当大姐告诉我她又买了一处房子的时候我还是思维停顿了一下。
大姐已经五十多岁了,唯一的女儿已经研究生毕业并且在省城一家国企的研究部门上班。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也已经准备结婚了。婚礼本来已经定在了今年四月初,可是由于这次的疫情已经和男方父母商量着改期呢。毕竟这是孩子一生中的大事,如果因为疫情,定好的饭店不能正常营业,亲朋好友不能现场祝福,最终只能一家人在家里吃一顿总是不能在心里坦然接受的,那就只能改期。原来我以为着急结婚是因为奉子成婚,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一种想当然,因为定下这事儿太急了,虽然这个女婿是孩子的高中同学,已经在家里同意和不同意间经受了七八年的时间了。孩子们都三十多了,也该有个结果了。
大姐是个要强的人,从小就是父亲的好帮手,家里家外的事情父亲只信得过她。大姐早早就上班了,在单位工作没得说,为人更是没得说,这是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们所做不到的。二姐英朗严厉少了温暖可亲,哥哥有些懦弱无力,而我被从小宠惯的小妹妹在夫母亲和大姐眼里就是一个一直没长大的孩子。事实也是这样,曾几何时我一直被沉重的自卑感所包围,这也算是大姐优秀的副作用吧。
父亲几年前去世了,在最后的那几年里大姐付出的最多,而父亲也对她更多了一种依赖,有她在父亲对与病魔就多了一份信心,她不在的时候父亲话很少,有时也要发脾气,我说他就跟小孩一样了,而他就是听大姐的话。那几年服侍的日子里我累坏了,我知道大姐承担的至少是我的三倍,父亲最后还是走了,大姐说她没能做得更好,没让父亲多活几年。
父亲去了,母亲一下就垮了,平时不明显的病都跑了出来。近几个月,母亲也需要人随时照顾了,因为腿脚不便,很多事情必须有人在身边。于是我和大姐开始倒班与母亲同住,只是我不知道大姐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之前我知道大姐的计划,去年和今年年初大姐把名下的两套房子卖出,三月就要去省城帮着操办婚礼,之后回来处理一些事后就会住在省城了,因为大姐和姐夫都已经退休了,之后就会守在女儿身边了。但是现在,突然间大姐又买了一套房子,而这房子就在母亲房子所在的小区,两处距离也只有一百米。我知道这一切是为了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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