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没有拒绝你。
那一夜,你伤害了我。
那一夜,你的剑穿透了我的胸膛。
那一夜,没有流出一滴血。
那一夜,我没有流泪。
那一夜,我还活着。
那一夜,你也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我也伤害了你。
那一夜,我砍掉了你的脑袋。
那一夜,你血流成河。
那一夜,你来不及流泪。
那一夜,你死了。
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你我都悍不惧死,以命搏命。
你要穿透我的胸膛,我要砍掉你的脑袋。
如你所愿,亦如我所愿。
然而你死了,我却还活着。
因为你做梦都想象不到——我本无心。
你的剑虽然穿透了我的胸膛,遗憾的是,无心,何以致命?
你滚落一旁的脑袋,怒目圆睁。
你看着我从容拔出穿透胸膛的剑,你看着我不流一滴血的伤口迅速愈合。
你想怒吼,却只能口吐血沫。
我能理解你的千般不甘,万般悔恨。
但我却不能原谅你的自寻死路。
所以你的掉脑袋成了我的故事。
“我剑无虚发,你拿什么来跟我斗?”当时你竟然如此自信。
“我刀不留活口,你哪来的勇气面对我?”当时我也很骄傲。
你挥剑,我扬刀,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
天昏地暗,电闪雷鸣。
你的脑袋飞起来的同时,你的剑穿透了我的胸膛。
我不知道你当是痛不痛,反正我很痛。
不是心痛,而是肉痛。
虽然我本无心,无血无泪,但我却有肉,有骨。
精肉,傲骨。
拔出剑来的那一刹那,我笑了。
我笑这天,天昏。
我笑这地,地暗。
我笑这电,电闪。
我笑这雷,雷鸣。
我笑你不知天昏地暗。
我笑你不知电闪雷鸣。
我笑你自寻死路。
所以你死了,死无葬身之地。
“你真的无心吗?”
“是的,我原本无心。”
“既然无心,为是么还会肉痛?”
“我虽然无心,但我也有神经。”
“难怪你明明会肉痛却偏要说自己无心,原来你有神经啊。”
“你没神经吗?”
“我很正常,没有神经。”
“你确定自己没有神经?”
“我确定自己没有神经。”
“可以证明给我看吗?”
“可以。”
“啊……你砍我的腿干嘛呀?痛死我了!”
“你有神经吗?”
“我没有神经,你才有神经啊!”
“那你鬼叫什么?”
“啊……你有砍我的手干嘛呀?真的痛死我了!”
“原来你也会痛啊!”
“啊……”
又一颗脑袋滚落在地上,怒目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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