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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还小的时候,母亲就离他而去,对于母亲的印象,他少之又少。夜深人静之时,他也曾幻想过母亲的样子。然而,这一切,不过徒增伤感。看着周围的人,都有母亲疼,都有母亲嘘寒问暖,他只有假装毫不在意。
有一个画面是他永远的痛。
那是个夏季的雨天。他路过街头刚好看到这一幕:一个男孩欠着母亲的手,在那小小的雨伞下和母亲撒着娇。他要母亲抱着他走,母亲一边笑着,一边把他抱起来,男孩很满足的笑了。笑得很幸福,很灿烂。伞外的雨,仿佛没有影响到他们,又仿佛如音乐一样,嘀嗒的为他们奏响。这对母子渐渐走远,直到他再也看不见,直到他不知不觉中流下眼泪。
他又幻想自己的母亲了。想她的样子,想她也在一个下雨天抱着他走过一条小街。然而,当他渐渐恢复神志,那种失落可想而知。
一个最需要母亲陪伴的年纪,需要关爱的年纪,却只能跟着父亲,一天天的长大。
“爸,我想妈妈。妈妈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回家看我。”
父亲脾气不好,回答他的是父亲严厉无情的声音:“她不要你了。知不知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提她。”
他想哭,却终于没有哭。哭会招来一顿打骂。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问过关于母亲的事。
他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磨掉了本性的善良。没有告诉他什么是对错,没人告诉他什么是情感。
终于有一天,他杀了人,一发不可收拾。杀人的时候,他没有一丝不忍,只是有些慌张。可这一切,真的是他的错吗?他在别人眼中是杀人犯,是冷血的恶徒。可谁知,他也曾是那个渴望母亲疼爱的幼子。他也希望父亲不要老是打骂他。那时,他的眼中没有善恶,纯洁的如白纸一张。是这个家庭,是父亲的冷漠,母亲的抛弃,在这张白纸上,涂抹了无尽的不堪。
世间本无对错。或者无法辨别对错。他或许后来错了。可又不全是他的错。谁还为他的一生负责?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痛恨他的冷血,痛恨他在讲述杀人过程时的平静。当他对我讲述童年的时光,我又恨不起他来。我是一个记者,采访了他。临走的时候,我又看了他一眼,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却显得十分老练。他很平静,眼神里没有波澜。仿佛被判死刑的,不是他。不知道他是否懂的了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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