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弑杀
“筒子,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真TM吓人。”粉仔辉哆嗦着说。“这荒山野岭的,有人影那才吓人。”筒子哥说了句,领着众人继续前进。一行五人,为首的东北汉子,姓佟,名字不详,退役工兵,天不怕地不怕,人送外号“佟大胆”。平时喜欢喝酒搓麻,故而又号“筒子哥”。
走第二位的是粉仔辉,清瘦,高颧骨,极度像粉仔或者就是粉仔,姓氏不详。
队伍殿后的两人是双胞胎兄弟,姓名不详,大的叫孖哥,小的叫孖弟。他们是筒子哥从北方带来的哥们,勤做,寡言。
剩下的一个自然就是黄少了,大学刚毕业,跟着妻兄筒子哥倒起了斗。
倒斗?
废话,三更半夜荒山野岭的,难道我们还能是护林员不成?
“到了,这里应该就是覆锅山。”筒子哥停下了脚步,其他人纷纷把装备卸下。
倒斗嘛,铁铲铁锹,干粮净水必需带的。
“覆锅山?不就一个翻掉的锅嘛,有什么稀奇。”粉仔辉很不屑。
“你懂什么,古人下葬讲究阴宅风水,吉凶龙脉。地理之道首重龙,龙看地之势也。此山来龙气势如覆锅,于锅顶下葬可使后人发财。”筒子哥在分析眼前的风水。
粉仔辉被筒子哥这么一打击,立时抬不起头来,喃喃:“你厉害,行了吧?”
“筒子哥当然厉害,他的祖师爷可是大名鼎鼎的袁天罡。”我借机打压他。
“袁天罡又TM是谁?”似乎他真的一无所知。
“初唐的风水大师,就是和李淳风合著了《推背图》的那个,知道不?”我补充。
“什么推背图摸骨图的,无非就那按摩的行当。等倒了这回斗,发了财,老子好好洗七八次脚,按七八次摩。”他又在那遐想。
筒子哥一言不发,只是笑笑。黄少则无奈地摇头,朽木不可雕,烂泥不可扶,唉。
“筒子哥,你怎么断定这山头有料?可别倒了回空斗。”此次是黄少第一次出勤,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于锅顶下葬可福荫后人,即使初葬薄殓,迁坟的时候多少也会有些陪葬品。”筒子哥试图打消我的顾虑。
当然,我是很信任他以及他的判断的。
“初葬?迁坟?”我不解。
拜托,黄少上大学学的又不是什么民俗风水。
“初葬,就是殓棺而葬,因为数年后要起棺重葬,一般就没什么陪葬品了,至多是逝者生前所佩饰物。初葬用棺材,棺分首尾,故而墓穴朝向视入土时辰而定,并非简单的阳宅座南朝北,阴宅座北朝南。逝者葬后数年,破土开棺,敛骨焙干。骸骨置金缸内,重新入土,是为迁坟。若无特殊原因,一般不再惊扰先人,因而陪葬品可多放。迁坟一般在逝者葬后数年,男单女双,女二四年,男三五年。金缸呈圆形,骸骨堆其中,状如胎儿,头天脚地,所以下葬时就不必考虑朝向了。”筒子哥很详细地解释了这两个概念。
“不过多读了几年书,当了几年兵,说话就那么臭屁。”一旁的粉仔辉不甘寂寞。
“你!要不是念在你是七姑的独子,我非打烂了你的狗嘴。”筒子哥终归是有脾气的。
原来他们沾亲带故,难怪粉仔辉从来不买他的帐。
孖哥将铁铲铁锹分到大家手里,孖弟从保温瓶里倒出之前备好的黑狗血,抹在各人头颈处。
看来他们给筒子哥打下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黑狗血,辟邪用的。
为什么没有洛阳铲?那可是摸金校尉,土夫子的心肝宝贝。
筒子哥说我们这次要倒的只是清墓,且广西一带下葬皆浅埋,又无墓室,挖个两米就能出料。带洛阳铲不仅用不上,还可能在入境时惹来麻烦。
“筒子哥,都准备好了。不过,要从哪下手啊?满山不见一个土馒头。”孖哥等候指示。
“定是怕别人盗墓,所以下葬的时候没竖土。馒头没有,墓碑总是有的。你们去找墓碑,在碑后一米处破土即可。”筒子哥回答。
除了筒子哥外,我们都从背包拿出俄罗斯产的军用夜视仪,戴好,提了工具,漫山遍野找墓碑。
为什么他不戴?筒子哥干这行十年有余,早已练就一双猫眼,黑暗中看东西如同白昼。
还有,一般的风水先生找脉定穴需用到罗盘,而筒子哥光凭一双肉眼就能做到,据说他练成了一门“龙眼”绝技。
龙眼?咋听起来像是一种水果。
虽说身处荒山野岭,也不便点灯生火,一是为了隐蔽行事,一是怕引了山火。
最先找到一块墓碑的是粉仔辉。
“果然是平了坟头的,难怪这些清墓能蛰伏了几百年而不为人所知。要不是前几天新闻说这一带发现了大量清墓,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小的恩隆县城居然也藏着料。”筒子哥自言自语。
我突然发现粉仔辉戴了口罩,衬着他那瘦猴样,活脱一个疑似白血病患者。我笑。
筒子哥却说南方多雨水,此地却干旱不断,故萌尸不化也是可能的,戴个口罩多层保险,防些尸毒瘴气什么的。
“筒子,这碑上刻的什么清故显考什么的是什么意思?”粉仔辉看着手中的墓碑问。
“清故就是卒于清代,卒于民国是民故,现在挂的是共故。显考就是子女对死鬼老爹的尊称。”筒子哥回答。
“死了还那么麻烦,双眼一闭,黄土一埋不就得了,唉。”粉仔辉摇头,叹气,装深沉。
“要是你死了,你的碑上要写 共故显考赵氏家辉公之墓。”筒子哥少有地开起了玩笑,也许是故意报复粉仔辉之前的无礼。
我们都在笑,粉仔辉离了太远,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是隔着口罩“呸”了一声。
刚呸完,突然倒地,身子不停抽搐。
我暗暗吃了一惊,再倒吸一口冷气。
本来就觉得阴森,现在还来个突发情况!
鬼上身?
只见他幽幽地站了起来,脱了口罩,从兜里掏了些什么,打火机点上,就着火吸食起来,也管不得筒子哥不准生火的禁令。
八成是毒瘾犯了,干!
回到倒斗上来。黄少也寻到了块墓碑,青砖大小,大部分埋在土里,就露出个小角。
然后我开始挖,大概十分钟后,地上就有了个一方大小的坑,却毛都没挖到一根。
似乎其他人也是一样,只有墓碑,没有金缸,更别提陪葬的料。
筒子哥安慰我们,几百年过去了,土层移动,墓葬移位是常有的事。
有他的金口一开,我们也不多想,继续找下一块墓碑,挖下一个坑。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挖了多少坑,别说粉仔辉了,连我都累趴下了,始终是毛都没挖到一根。
“筒子哥,不对劲啊!你看。”孖哥拿起几块墓碑给他看。
上面的碑文居然一模一样!
“怎么会?糟糕,我说这地方怎么会干旱不断呢,肯定是有旱魃作祟。可能·····”筒子说到这,话留了半截。
“可能什么?”我们几个都凑了上去,背后已经阵阵冰凉。
“可能,我们都着了它的道!MD,快跑!”筒子哥一声令下,我们怪叫着落荒而逃,工具什么的也顾不上带了。
翌日清晨,覆锅山顶。
“老村长,我说了一周内搞定,喏。”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指着山下。
“还是你们大学生村官有办法,一则假新闻,一堆假墓碑,一夜之间就让这荒山满是绿化坑,不可思议啊!”旁边的老头啧啧称赞。
“昔时魏武七十二疑冢,今日书生假墓诳狗熊。哈哈哈!”青年笑笑·····
[杀贴] 水墨年华第29届风云《梦回华声》 第三轮小蜗牛HS得到青树【杀】
农历丁酉年初,湖南长沙有位才子复姓东方名白,生得剑眉星目风流倜傥,文压四俊,才盖八方,是年进京赶考际会风云,孰料于水墨客栈遭强人暗算,命丧酒泉。这夜,一道冤魂茫茫然直飘阎王殿,巧遇值班判官凝月大王。
东方白抬头见这罗刹模样的人物,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旁顾无人可问,无路可逃,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搭话:此间为何处?凝月大王对曰:黄泉路,阎王殿。东方白复问:小生为何在此?凝月大王答曰:公子可曾记得在水墨客栈发生了何事?东方白一脸困惑,连连摇头答曰:不曾记得,只一觉醒来便到了此间。凝月大王笑笑,缓缓道出了东方白遇害真相。
原来这水墨客栈为十里八方出了名的黑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平日里无人敢近前一步,只有那不知就里的进京客商与考生路经此地才会下榻。客栈掌柜共七人,老大名唤吃斋的,原是后山伏虎寺僧人,法号梦遗,因屡犯清规被赶出山门,仗着有武艺在身,便纠结了狐朋狗友在此杀人越货。老二名唤捞月的,本身落第书生,怀才不遇,归途盘缠花尽,欲上吊了却此生,不想为吃斋的所救,从此感恩戴德,在此做了狗头军师,出谋划策,应对官府盘查,稳坐客栈第二把交椅。老三名唤打铁的,大老粗铁匠,年仅四旬,因长的满脸横肉肥头大耳,十里八乡见之如见夜叉,故至今仍未娶妻生子,凭一身蛮力坐镇客栈,专克前来踢馆之江湖侠士。老四名唤摘星的,长的长手长脚,猿猴模样,上树下河,攀山越岭无所不能,专为客栈跑腿,打探四方往来消息。老五名唤划水的,身短肢长,陆上行走身形怪异,一旦入水则如蛟龙巡海,呼风唤雨,不可一世。老六名唤执笔的,早年无师自通,练得一手好丹青,曾为当朝天子代笔作画,后因与后宫嫔妃有染,被缉拿押入天牢,天子怜其才华,网开一面将其流放,因而到此蛮荒之地。老七名唤抹粉的,为客栈七位当家中唯一一女子,生得红唇皓齿,杨柳身段,看似小家碧玉。她原是十里外落家村员外家千金,遭吃斋的强掳至此十年光景,竟痴迷上了这刀口舔血之生计,时常以美色引诱外来客商入住客栈,于夜间云雨之时暗下毒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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