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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隰桑】
接上篇
三
半个月过去了。莫无心外出半个月,阿诛天天将焚心草放在蛇涎里泡两个时辰,再放入晰蝎酒里泡两个时辰,最后再放进冰窑里冰镇两个时辰。
莫少出门前再三叮嘱,必须泡够时辰,差一分都不可,直待他归来。
莫无心回后,一连五天都在药庐里不停地捣鼓,为萧烨丹炼制一味可以拴住她师哥的心的药。焚心草是主材,其中还有稀世蛊物与萧烨丹的血,经过五百六十七道工序,最后焙制成无色无臭的粉沫,人一服用即被蛊惑。
莫无心摇晃着手中的小瓶,露出一丝微笑,“诛儿,咱们去会会她的大师兄习大海。”
到了洛河村,远远便看到习大海正拖着板车帮着村姑玉娘打猪草。
“七少,我们来这里干嘛。”阿诛悄声问。
“喏,那个拖板车的男人就是习大海。”莫无心挑起下巴,示意阿诛。
“七少,您见过他?”
“费话,你当我出门那半个月是游山玩水?”莫无心低笑,“他与这村姑是这一带的恩爱夫妻,姑娘八字纯阴,却生于纯阳之日,她的血能帮他封住体内的噬骨钉,继而慢慢融化。”
“什么意思,完全听不懂。”
“筮骨钉是萧真武的独门暗器,质如毒药,打入体内,随血液流走,转到心脏,即暴心而亡。萧真武够狠,杀人不一钉入心,而是喜欢慢慢把人折磨死,习大海如何寻得玉娘这活体药材,本少也不得知。”
“这样下去,这姑娘不是要为他流干血?”
“有这个可能,这姑娘手臂上全是刀砍的疤痕。”
“七少,姑娘垂着袖你也看得到?”
“我在屋顶瓦缝里看到的。”
“啊?哦!”阿诛邪气地冲莫无心挤了挤眼。
“欠打是不是?”莫无心自知失言,对阿诛做了个抽嘴的动作。
“阿诛,今晚我在这里守着,你去找萧烨丹,记得在今夜亥时务必服下蛊药,快去。”
四
阿诛找到萧家庄并不难,找到萧烨丹更不难。
萧家庄后院木楼上,阿诛拿出药瓶,双手递给萧烨丹,“这是你要的东西,少爷取名’隰桑’。”
“‘隰桑’?什么怪名字”她冷哼,冲阿诉甩个白眼,“管用就好。”
“我家七少说,请你亥时务必服用。”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萧真武院里侍女,她用托盘送来一枚拇指般大的蓝色琥珀搁在桌上就低头退了出去,完全无视萧烨丹愤恨的目光。
萧烨丹等侍女走出房门,一把抓起蓝琥珀,手不停的颤抖。阿诛见状心生疑猜,但也不会探问,识趣告辞离去。离开之前不忘告诫萧烨丹,“七少说开始有些腹疼,忍一会就好。”
五
亥时许,萧烨丹拿起阿诛留下的玉瓶,旋开木塞将药服下,从容得像服用燕窝蜂蜜一样,不一会腹部绞痛,她咬紧牙关疼得在床上打滚,阿诛没有骗她,真是一会就过去了。
她黯然走进内室,宽衣解带躺进一个木桶里,倾面闭目在水里泡了许久,才起身抄一件宽厚红袍裹住玲珑韵致的身体,拉起风帽盖住湿淋淋的头部,独自向暗夜中的前院走去。
萧真武有夜盲症,知道的人只有萧烨丹。他立下家规,一过戌时便宵禁,任何人不得出入。萧烨丹转过一道道长廊,突然被人一把拉进怀里,不容她惊呼,嘴便被捂住,那熟悉的体味是师兄习大海独有。
他低俯在她耳畔:“今夜我们一起杀了他。”
她在片刻惊慌之后,便也思定,慢慢向那两扇虚掩的门走去,右手按在门环上轻轻一推,习大海屏住呼吸隐藏在她的宽袍内一起进了屋。萧真武还是像从前一样没有开灯,在黑暗中等她来点燃他欲望之火。
自她成年,每隔几日,萧真武便会差人送来饰品,按照约定,她便在收到饰品的当晚子时来到他的房间供他玩乐。只要侍候他开心,她的母亲才会平安无事。萧烨丹其实是七姨太与前管家私通怀上的孩子。
世人皆知她是萧真武的掌上明珠,人前光鲜,衣食无忧,岂不知她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过着毫无尊严,极度羞耻的日子。萧真武逼迫她喝下毒药,永远做不了母亲。她想杀了他,可是她打不过他,她想过自杀,又撇不下娘亲,更放不下仇恨。她清楚的意识到能将萧真武杀死的最好合伙人就是师兄习大海。
“小贱人,还不快滚过来。”萧真武伸手一抓,把她带入怀里,宽厚的衣袍掉落在地上,一双粗暴的手在她细嫩柔滑的肌肤上任意磨擦。她忍着,过了今夜一切就都过去了。
师兄怎么还不动手?
她一刻也不想这双魔爪在身上盘踞,她想激怒师兄快点动手,便主动配合萧真武一起放纵。得到回应的他粗声道:“小贱人,早这样多好,总像个干尸,老子可没有耐心。”
接下来她听到萧真武像死猪一样的嚎叫,他的血污染了她的身体。习大海拣起地上宽袍裹住她的身子,几个纵跃,一同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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