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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徐天赐站在路边,扒着刚买来的,还冒着热气的盒饭。二素一荤,八块钱。
中午在单位吃的盒饭。早餐永远的一杯牛奶,一个番茄,一个菠萝包。四块钱标准。周六,周日在老父亲家蹭饭吃。一个月的吃饭钱,五百,足够。
没扒拉几口,突然感觉胃很痛。他匆忙从衣袋里掏出药来,塞进嘴巴,据说胃痛与耳鸣是同样神秘难愈的精神病的替代物。
“太拼了。”析兰心疼他。不仅析兰,所有认识天赐的人几乎众口一词,“太拼、太紧、太严。”
他们哪里能够了解天赐背后的难处?天赐仰天叹了口气。
妻子在病床上躺着,儿子住在寄宿学校。房贷还有一大截要还。
自从前年,妻子遭遇了车祸,这个家便恍如天塌下来一样。所有的重担都要天赐一人来扛。
肇事人没有找到。怎么那么凑巧?50米,只有那50米路没有监控探头。
肇事车该有损坏吧?几十名警察和天赐看了好几遍东路西路的录像,硬是没有找到一辆有损坏的可疑车辆。这车难道在肇事后不遗而飞了?
死亡的确切时间范围大,难以确定具体时段。死后经过时间(小时)=37度-尸体直肠温度/0.83*1
他的妻子死于那年刚刚温暖的春天。他的妻子是一名运动员,运动员在做运动时,直肠温度会上升,这就给侦破工作带来了困难。教练只能够证明,他的妻子刚刚从运动室走出来。至于做了哪些运动,他的妻子是个习惯独自一人的人。教练对此无从得知。
这都使调查的工作量加大。
那个路段很僻静,天赐挂了几天的标语寻找目击证人,一无所获。
就这样被白撞了吗?没有人支付赔偿金,医院的催款单却不时地出现在病床旁的几台上。
没人可求,没人能帮。打掉的牙齿肚子里咽。
天赐已经接了三份零工。
儿子常常对他说:“我想妈妈。”天赐又何尝不怀念三人一起的幸福时光?
有时半个月,有时要一个月,他才能够抽出时间匆匆地去看儿子一眼。
他还没有把妻子的病情告诉儿子,他不想说,他不能说,他怕儿子小小的心灵就此忧伤,埋下阴霾,不再快乐。
他只能够一个人顶,一个人挺。
偶然老父亲会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真爷们,不流泪。”
他恨死那个肇事者,他恨那辆肇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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