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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天天凉了,细细算来应该下了第三还是第四场雪了。记忆中第一场雪大约是在一个月前的傍晚,女儿兴奋异常,非得晚饭后约了邻居家的孩子下楼去打雪仗,还抱着脸盆去堆雪人,回来时几乎一嘴的鼻涕,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孩子们总是只对第一场雪感兴趣,昨晚逗趣让她下楼玩耍,她撇撇嘴说发什么神经还不如窝在暖气房里看电视。
还是怀念大学时南方的天气,一年四季几乎不用愁穿什么衣服。我宿舍的姐们说她这辈子就没穿过羽绒服,真羡慕死人。还腆着脸说这么好的身材穿得像狗熊真是暴殄天物,整个宿舍笑了一整晚。那时学校附近也热闹,总喜欢和几个姐们溜出后门玩耍到熄灯前才回宿舍,阿姨每次都威胁我们要向教务处举报,可每次都给我们开门。
四年的大学生涯匆匆而过,以前最死党的姐妹都东奔西散,出国的出国嫁人的嫁人。女人真是和男人不同,单身时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逛街血拼。等成家了业余活动少了一半,等有孩子了几乎就宅家里整副身心寄托在孩子身上了。
看着孩子一天天成长是一种乐趣,也是一种成就感。只有有了自己的孩子,才能体会到爹娘当初的个中苦衷,有时候也会为当初自己的不孝不理解所自责。娘总是说,现在你能理解她当初的用意了吧,我只是苦笑赔不是。
孩子小时候身体不好,婆婆又离得远不能帮我们带,娘有哮喘病不能吃力受累,但还是会每隔一两个月来住上一段日子,说你们上班没人带,丢给陌生人带谁知道带成什么样。记得孩子两个月时,我娘在凌晨两点喘得不行,家里那位在路口喊车整整喊了半个钟,我从三楼把我娘背下来时,她还在唠叨等小张先回家也不迟,孩子一个人留家里呢。
现在我孩子已经上学了,她是记不得姥姥当初的模样了,我娘后来病后,就再也没来过长春。孩子的书桌上压着一张姥姥年轻的相片,孩子看着说,姥姥年轻时比妈漂亮,我笑了说那是,姥年轻时是队里的文艺骨干呢。我心里想等孩子长大了再一点点和她述说姥姥姥爷的故事,孩子总是孩子,就像我一样,小时候不懂得大人的苦心,随着他慢慢长大心智的成熟总会一点点体会大人的苦心。
家庭是一种血缘的锁链,一种亲情的传承,就像我娘临走时说的,她从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我,在女儿身上同样看到了母亲当年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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