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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风明月流云下,羽扇纶巾绿蚁前。
无所谓是一个奇人,明朝洪熙淳化县丞无能之后裔。无所谓天生龙姿凤采聪明智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弱冠之年便拥有了一身绝世武功。
此时风轻云淡月朗星稀,太平山山庄宁静苑,无所谓正在祥和亭月下独酌,怡然自得。远处栖凤楼传来三姨太妙音唱的小曲:“洛阳花,梁园月,好花须买,皓月须赊……”
无所谓听出妙音所唱是张鸣善的普天乐,不禁走神,竟忘了给空着的夜光杯中添上陈年女儿红。
“花倚栏干看烂熳开,月曾把酒问团圆夜。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
无所谓放下手中的夜光杯,跟着妙音把此曲唱完,仍然感到意犹未尽,便打个手势招来躲在远处的冷眼和旁观两大护法道:“走,去潜龙阁。”
潜龙阁是无所谓在太平山庄修身养性的所在,内有画室、琴房和棋牌茶水厅。冷眼、旁观分别躲在某两个角落警戒,无所谓独自一人径入琴房。若大个空间摆设有两琴,竟是旷代之宝古琴洗凡清绝。无所谓先去沐浴焚香,回来端坐清绝前,一指调试出龙吟之声。然后先弹一曲高山流水,接着是广陵散、酒狂、醉渔唱晚、雁落平沙……如痴如醉,已达忘我之境。
栖凤楼的歌声早已停歇,整个太平山庄此时此刻只流淌着古琴声韵。所有人都在侧耳倾听,但没有一个人会来潜龙阁,这是山庄的规矩,所有人都自觉遵守。
直到子夜时分,琴声方止。无所谓乘兴泼墨山水一幅,题为返璞归真,有五绝云:
明月洗凡尘,桃源又几春。
瑶台思返璞,放下已归真。
书法自然,率性而飘逸。落款秦篆小印,朴拙高雅。
无所谓长舒一口气,转身离开画室,毫无困意。换来左护法吩咐道:
“冷眼,你去把先生高人请来,我想下几盘棋。”
冷眼抬步正要出门,便闻得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不劳相请,我自来了。”
来人正是高人,三十出头,留一抹胡须,俨然一位老帅哥。高人接着笑道:
“我闻琴声,便知兄弟雅兴来了。”
无所谓大笑,拱手道:
“先生里面请。”
2.
百里之外的无名小镇,此刻正上演一场血腥大屠杀,该镇首富无为府里惨叫连天。
前来偷袭的是一帮蒙面杀手,个个冷酷无情。无为府中也是高手如云,可惜来人中领头的那位武功极高,无为与无心两兄弟联手也只能勉强抵挡,对方还能不时出手伤到周边的无家兄弟。
无为大叫道:“快放信号弹,快!”
一颗烟花冲天而起,紧接着毎隔两里就有一颗烟花升空,一直延续到太平山庄。
无府上下顿时士气大涨。因为他们知道,信号弹轻易不发,只要一发片刻就会有援兵赶到,而且是源源不断地前来。
收先赶到的是两里外的无功、无德兄弟,四人联手终于抵挡住了杀头,已经让他无法分心再去伤害无家别的兄弟了。杀头明显感到了压力,却并没有打算撤退的想法,因为他们也有援兵赶来。
双方兵力都逐渐增加,各有伤亡。激战一直持续到凌晨,而且大有不到你死我亡绝不罢手的势态。
突然五里外传来一声清啸,荡人心魄。紧接着传来数起诡异的箫声,杀手们纷纷撤退。
无家兄弟心头一宽,那声清啸已经告诉他们无所谓已经到了。杀手们听到那诡异的箫声也知道教主来了,只是要他们赶紧撤退。没多会便走得一干二净,连他们同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一具。
无为、无心、无德、无能颓然倒下,他们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真不敢想象如果无所谓还没赶到,杀手还没撤退,自己还能撑多久。
无为府上下收拾残局,稍作休整。
五里外的乱葬冈,无所谓负手背风而立,形同一杆标枪。左右是冷眼、旁观两大护法。
对面是杀群,其首领居然是一位妙龄女子,霓裳迎风招展,美若天仙。
从无府撤退出来的杀手们已经赶到,领队的招呼了一声:“教主。”
那女子并不答话,一双美目依旧留在无所谓身上。
无所谓微笑道:“有理教主,别来无恙。”
那位被无所谓称作有理的女教主轻哼一声道:“没想到你来得如此之快?”
无所谓:“拜你所赐,破坏了我的雅兴。”
有理:“我今天是来为父报仇的。”
无所谓摊开手耸耸双肩,不作声。
天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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