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柔试杀

雪中飞

    初冬的阳光此时透过航站楼高大的落地窗，斜斜照射在航站楼的天花板上，勾勒出抽象而温暖的冬日图案。我歪靠着凳子，正在思考自己这些年许多的变化。
    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得越来越懒。有多久没有写文字了？我努力去回忆，也仍然想不起在游戏外我还写过哪些文字。
    现在的我，不发QQ说说，也不发微信朋友圈，论坛上惜字如金，生活中大多数时候也是谨言慎行。
    我想了又想，似乎并不是我的文字变成了金，而是我的心境变成了冰？当然，或许还不至于象冰块那么寒冷吧，但是与年少时相比，我确实已经冷静了许多，少了很多风花雪月的感慨，多了一些见怪不怪的世故。静听廊前风起，淡看雨后花落。人来人往，随缘聚散。或得或失，或幸或命。不论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鸡毛蒜皮，还是别人遭遇的林林总总，都不太在意了，尤其是别人的私事，更会冠以个人隐私而不去关注。想法少了，说法就少了，文字就紧跟着更少了。
    倘若有时候真的心有涟漪泛起，也不过是想想而已，不愿意再付诸笔端，留下若干痕迹。一方面担心被旁人因此窥得自己的心思，也惶恐将来这些文字成为举证自己或狂妄或无知的凭据。会变得如此隐藏自己，全是因为年轻时代的经历。
    当年在一家公司担任文秘工作，有次老板让我组建Q群，收集同事们的QQ，然后把他也拉进群里。有同事特意另外注册了小号来加群，我当时还太懵懂，不知其用意。再后来无意中发现老板在悄悄访问我和同事们的说说。再然后在例会上就开始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如果正好这一周你的表现不佳，而说说里记录了你在某处浪过，你就会倒霉的。老板必定给你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如果正好这一周的表现又是一般，你的说说里面记录了你的相思或者思乡，你一样会倒霉的。老板必定给你一碗语重心长的鸡汤。从小就是乖孩子加学霸的我们一直都是班主任的红人，完全受不了这样的当众出丑，于是自此以后就长了记性。因为我们也不敢直接屏蔽了老板，那就只能隐藏自己的情绪波动。无论是欣喜，还是烦恼，都绝不写说说。后来微信朋友圈开始流行，我也一样不发朋友圈，同事们都不会知道我业余时间哪儿去了。
    此时此刻，我正坐在航站楼里晒着初冬的暖阳，等着误点的飞机，假如不是为了完成试杀，我会继续选择安静地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