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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1 13:3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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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有条河,现在只能称为小溪流了。对于小时候的我们它是河。这条河给予我们很多童年欢乐时光。在那个没有玩具没有电子设备的年代,泡在水里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项目之一。河水浅的地方没过膝盖,深的地方不见底。小时候觉得的不见底,现在看估计二米到三米左右深度。夏天到了,一个个猴子一样扑棱扑棱往下跳,你甩我一头我泼你一脸,打打闹闹嘻嘻哈哈无穷欢乐。有时惹哭一两个,看着他们哭哭啼啼边走边喊着回家告诉爸爸妈妈。余下人接着打闹嬉戏,直到炊烟袅袅各个屋里喊声响起:“某某某,快回来吃饭”才一哄而散。
对于小孩子,这条河是游乐场;对于大人们,是喂牛洗衣服挑水赖以生存的源泉。每天早上,勤劳的女人们提着桶,挽着篮,背着篓,挑着担往河边聚集。在浣衣的棒槌一声声捶打衣服的节奏中,在呵斥着孩子们不要玩水的吆喝声中,在东家长西家短的对话中,女人们洗好了衣服。回到家中开始晾晒淘米煮饭洗锅摘菜烧水,开启一天忙忙碌碌围着子女丈夫转的生活。
除了玩水,我们还在这条游乐河里抓鱼抓虾。鱼比较难抓,多是好几个小伙伴围追堵截都抓不到一条,但是抓鱼去却是永恒不变的话题。多数时候抓的都是小鱼小虾和一些田螺之类,玩一玩就丢掉了。印象深刻的一次,我们带了个桶子放在河里,抓鱼没抓到,却有条鱼自己蹦进了桶里去,不过桶子不深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它又蹦走了。最成功的一次,是我和姐姐一起抓到一只螃蟹。河里螃蟹不多,像我们抓到的这种个头的更少。我们用草编成的绳子绑着螃蟹拎回家,让奶奶煮给我们吃,别提多高兴了。
这条河的记忆大多是欢乐的,但是也有悲伤的。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小学四年级领通知书的那天,听同学和老师说有个同学去游泳脚抽筋被水草拌住淹死在河里。当时对死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想起前几天还坐在斜前方一起参加期末考试追追打打互相打赌能考多少分的同学,感觉很不真实。他就这样悄悄地从世界上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件事对我们的影响是,父母三令五申地要求不准去玩水了。我们也渐渐长大,兴趣逐渐转移。
河的记忆也慢慢疏远。雨下得大时水会从河提漫上来,淹没河周边的稻田,汪汪洋洋像海一样。过几天又会退下去,恢复如常。再后来村子里兴起养殖业,排泄物出口都设在河里,河彻底消失,只剩一条臭水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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