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蝎子精SM7 于 2021-11-27 11:09 编辑
独刺----霓裳
天还是灰蒙蒙的,北京四九城的城门楼子还在晨雾的笼罩下,望过去还看不清城门上的烫金大字。四九城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豆汁、焦圈、豆浆、油条.......还有笼屉里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小笼包...... 狗娃骑着他那辆二八自行车顶着浓浓的雾气穿梭在早市的人群里,车子骑得快,悦耳的车铃声时不时的“叮铃铃,叮铃铃”的提醒着人们的避让。 “狗娃子,下夜班了,这都到了家门口了,你骑那么快是要干嘛呐?”邻居家的栓子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狗娃没有理他,径直的将自行车骑到门口,要不是家里大门高高的门槛,狗娃也许会把自行车直直的骑进屋子。 “槐花,槐花,我回来了!”狗娃将自行车靠墙立好,大步向屋子里走去。 “你回来了,你洗把脸,换件衣裳,坐下歇息一会儿,早饭马上就好!”槐花一边嘱咐着狗娃,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早饭。 “马上就要生了,不是和你说了,早饭等我回来做,要不就在弄堂口的老张家买一点,你再动了胎气!”狗娃一边抢过槐花手里的活计,一边心疼地埋怨着。 槐花是狗娃子的媳妇,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了也就顺理成章地由家里人主持着完了婚,如今槐花怀有八个多月的身孕,眼瞅着就要临盆。这狗娃子每天一下班,就骑着自行车飞奔回家,就是想照顾怀有身孕的媳妇,这才有狗娃在街口的那一幕。 狗娃做好早饭,摆好桌子和碗筷,扶着媳妇一起吃饭。 “哥,孩子马上要生了,你想好起啥名字了吗?”槐花一边给狗娃盛饭,一边笑眯眯的问着狗娃。 槐花从小脾气就好,当初十里八乡有名的温柔姑娘,打小就跟在狗娃的屁股后面,被人欺负也都是狗娃护着她,长大后,她就直接嫁了这个护了十几年的实诚汉子,自打有了孩子,槐花一提到孩子就笑得合不拢嘴。 “没呢,你想好的也是一样!”狗娃笑呵呵的看着槐花。 “这孩子起名不都是爸爸要做的事吗?”槐花听狗娃让她也想想,有些惊喜也有些奇怪。 “你是孩子妈妈,怀胎十月,辛苦受罪,你起是一样的!”狗娃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那我这两天多看看书,咱给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哥,你摸,孩子又踢我了,咱孩子听到要给他起名字,高兴啦!”槐花一边抚摸着肚子,满脸都是慈爱的喜悦。
月华染上天幕,使夜不再漆黑,那缕皎洁的月光散在窗棂,透过窗帘,原本熄了灯火卧室里也有一缕光亮。
子墨喝了很多酒,把手机丢在一边,斜躺在床上,不停的抽着烟,他不想开灯,任由卧室的漆黑,也任由月光恣意的洒在他的身上。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的忌日,五年前的一场车祸,让他与她天人永隔,再见也只是在梦里了。只是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订一个她喜欢的慕斯蛋糕,放在家里,似乎在等她回来一起享用,第二天再送去她的墓地。
子墨拿起手机,自顾自的和她说话,倾述他对她的思念,他知道,无论自己发多少消息,再也收不到她回的信息了,他只是假装她还在,她在忙,或是......
子墨又拿起一根烟,酒醉后吸烟会加重宿醉后的头痛,但是他不管,他想她可以走近他的身边,抢过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也想她可以帮他褪去外套,扶他好好躺在床上;更想听她的一声娇嗔,怪他喝这么多酒,也怪他在卧室里吸烟。
子墨晕晕沉沉的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靠顺他的身边,责怪他怎么不去看她;责怪他是不是把她忘了。子墨回手去揽,却什么也没有,不觉间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这五年间,子墨拼命的工作,拼命的做事,也拼命的喝酒,原来的子墨是不会在家里吸烟的,她对烟味有些敏感,即便烟瘾来了,他也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让她拿来她做果脯。他说她做果脯是这世上最好的戒烟饮食。
这五年间,他越来越忙,忙得有时候直接睡在办公室中;他喝的酒越来越多,时常胃疼难忍;他吸的烟也越来越多,早起也总是咳个不停。
这五年间,他也遇见不少女子,只是他心中只有她一个人的位置,任后来人再怎么貌美娉婷,也走不进他的心里,每一段恋情都是草草终结,无疾而终。
子墨迷糊中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的褪去衣服,刚走出卧室又折回来了,把胡乱堆放的衣服又整理起来,虽然也是歪歪扭扭,但他还是勉强着自己整理好,嘴里还嘀咕着她不喜这样,不喜那样。然后,自己踉踉跄跄走去浴室洗漱。他就是这样,不管喝得再多,醉得再厉害,他也要洗漱干净再去睡,因为她喜欢他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还有他头上清新的洗发水的味道。
子墨任由沐浴的水肆意的淋在脸上,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泪水。
天空星河璀璨,月色婉转,京城外的官道上驰骋着一匹快马,马上翩翩公子,面若璞玉,一身白色衣衫,羽冠纶巾,长笛别于腰间,一骑绝尘而去。
一个时辰以后,三十里外的竹林,那里有间客栈,依地取材,竹楼竹梯,古朴而别致。
白衣公子此间正坐与客栈里,桌上摆着一盅佛跳墙,一只糟米鸭子,一盘松鼠桂鱼还有一盘狮子头,一坛子上好的女儿红,桌上两套杯盏,却只见白衣公子独饮。直到酒足饭饱,也未见再有人与他同桌而食,那公子便提着两个酒壶,来到客栈外的回廊下,倚坐于栏杆之侧,将酒壶挂于栏杆之上,眼望明月星河,手执长笛,一曲辗转悱恻,略带愁绪,笛声有呜咽之声,只可惜多是粗鄙之人,无人听得懂。
公子名叫子骞,是京城里的二世祖,表面纨绔浮夸,实为精明强干,暗里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掌门人。
这个神秘组织——断剑门,该组织专门执行刺杀任务,只因消息有误,错杀了一位江湖同伴,懊悔不已。
大错即已铸成,再懊悔也是无用,只能想办法来查出真凶,为所害之人复仇。
子骞此时已是微醉,一曲罢,又对月饮酒,两壶酒尽,醉态尽显,踉跄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胡乱喝了几口茶,和衣而卧,不多时便昏昏睡去。
夜里得一梦,梦中有一妇人名唤“槐花”,怀胎近十月,已近临盆,有一汉子慌乱中把其内子送去一个名叫“医院”的地方,只见有众多身着白色衣褂之人,将那妇人拉去一个叫“手术室”的地方,那汉子武功全无,任由她们将妇人用车子推了进去,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之久,从里外抱出一小儿,还说是剖腹取子,只见那婴孩唇红齿白,那汉子见了之后喜形于色,将那婴孩取名为“子骞”。公子蓦然惊醒,发现只是一梦,只是此梦太过清晰,让白衫公子有些恍惚。
又眯了近两个时辰,白衣公子揉了揉惺忪睡眼,感觉头痛得厉害,暗自腹诽昨天的酒劲道太大,又想了想昨晚所做之梦,又想不起来什么了,记得有个与自己同名的婴孩。子骞敲了敲脑袋,尽量让自己更加清醒些,今天还有许多事情,不能继续在床上贪睡,便起身叫来小二打来热水洗漱。
公子叫来小二,打听了左近的情况,规划着下一部的计划,只是山高水远,不知道这件事几时才得以结束。
独刺---宁静 一、
我说:他叫敖丙。
我说:爱上敖丙的日子,酸酸涩涩的。
我说:喜欢他白衣飘飘的潇洒,喜欢他看着我的霸道眼神,……
我说:为了这些喜欢,我加入了阐教,转世为人。
我说:为了这些喜欢,我拜师太乙真人,又重塑肉身。
我说:我落得不男不女,一身藕叶莲华。
我说:幸好还有他。
我说:他叫杨戬,他傻傻的。
杨戬就笑了。
我说:他救我护我。
我说:他为了我,可以去死。
我说:这是真的。
杨戬说,死也值得。
杨戬说:你太迁就敖丙了,太迁就一个人是很容易被忽视的。
他说:人家维多利亚就从来不因为小帅贝克汗姆而去费神翻球经。
他说:你等于把自己卖了。
他说:他用他的一根筋,一次死不了,买了你一生,值了。
杨戬告诉我这世间有一种东西叫话筒,可以传递遥远的声音。
寄来,我贴身装了。
于是,我向他呻吟。
敖丙啊,他从来都不喜欢我呻吟的。甚至会因为我偶尔的不能控制而点我哑穴。
杨戬说:我能见见你的样子吗?
他给我寄来一颗纽扣,可以看见纽扣当中,有个针眼大小的亮光闪动。
平时,我一直穿着红黄色相间的绸衫。
敖丙啊,他不喜欢我穿别的衣裳。
今天,我不断的换着各色各族各式的衣服。
镜上,一棵纽扣的针眼闪闪发光。
一件件地解着自己的衣裳。
我不停地扭动着,从来没有人这么粗暴地命令过我。
对着镜子,用手撕扯着身体。
我大声地呻吟着,我的喉,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二、
我不怀疑我已入魔,镜子对面那个身影,却是深深地吸引着我。
她问我在哪里,她说她要来见我。
我们相识在网络。
她说:我叫哪吒。
她说:我好寂寞。
我问她在哪里,她说在陈塘关边一个香火的小庙里。
于是我去求拜师傅,求师傅赐给了我第三只眼,只为了多看她一眼,那一眼,便是余生。
假如文字是发乎于真心,那它就能代替,一种形之于外的思想。那它也许会生成瞬间的,一大片羔羊的牧场。
假如你的心灵正开放着,好象那需要着滋补的羔羊。又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恰巧经过这片美丽的地方。
也许,应该感激,被啃吃的青草,不至枯黄。
也许,应该感激,曾看见的美景,不至遗忘。
也许它是瞬间的朝阳,却能换来,一生的迷惘,因为这极美,并不是虚幻谎言,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的虚妄。
一、
他说:假使世间有弱水三千,我只饮一瓢。
他说:假使那一瓢是你。
她说:世间繁花众多,自会迷人双眼,夺人魂魄。
她说:你怎能保证你的心,始终就只一个我。
她说:除非,你很丑。
她说:除非,你还很拽。
她说:除非,你还很傲。
她说:除非,你还一直就像一个长不大的毛孩子。
她说:而且,脾气还不好。
他说:好的呀。
他说:我会义无反顾的去投胎,就长成你说的样子。
她微微笑着,她不信这世界,有一个男人或者女人,为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能够做到这个样子。
二、
猴子从石头缝里面爬出来的时候,瞬间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就已经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无怨无悔,只是身为顽石所化,没了前世的身躯,修行不了前世的功法,眼看着,身边猴群一个个的老去,自己等待的人却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她会不会也已老去。
于是,猴子决定周游世界,去寻找高人指点,能够点化他一身横骨,让他能够重新修行,让他能够更快,更快的找到她。
菩提祖师发现了这只游荡在世间特殊的灵猴,于是收了他做徒弟,原本准备收他做关门弟子,以传衣钵,谁知道他,心心念念里,竟是放不下忘不了她,他前生愿 只饮一瓢的女人。
于是,便将他逐下山去。
三、
重归花果山的猴子,借着神通来到了地府,要查生死簿,大闹了一场后终于如愿,却是在生死簿上,也没有看见她的名字。
于是他大闹龙宫,去寻找那一瓢水,甚至拔出了定海神针,也没寻觅出那一瓢水的踪迹。
于是,他集齐了三山五岳的妖怪豪雄们,大闹天宫,甚至打落了玉帝的冠冕,拔下了老君的胡子,还入了仙子的春闺,检查了马厩的食槽……
所有的地方都一一寻找,然而,竟然就是没有她的讯息。
他不甘心,他心中深深地执念,一定,弱水三千,就只取一瓢饮。
于是,他亲身去了王母娘娘的寿桃里,老君的八卦炉里,然而,还是寻不见。
从八卦炉中跳出来的刹那,他突然想通了!难道,她在灵山?
四、
如来出手,巨手覆盖十万里。
猴子说:哈哈,我俩打个赌如何。
如来说:什么赌。
猴子说:假使我能翻出你这手掌心,你就准我入灵山,随意搜寻。
如来说:不,你若翻不出我这手掌心,还答应我被压五指山下五百年,我才准你入灵山。
猴子说!好!
如来说:五百年后,会有人揭开我的符,那个人,你要叫他师傅,他会领你入灵山。
猴子说:好!
如来说:而且,你要万事随他意,才能入灵山。
猴子说:好!
一座巨山轰然而下。
一只猴子,沉寂五百年。
五、 五百年后,唐三藏揭开那道符,猴子纳头便拜,口称师傅。那时,他心里是高兴的。因为佛祖说的戏码,在一一兑现。 只是这个唐三藏太过柔弱,猴子便知道,这个戏码,可能会很长。 他在花果山上呆得时间太久, 他在求艺路上渡过时间太长, 他打上天宫也太过艰难险阻, 他还在五指山下被压五百年, 岁月不能阻挡他前行的道路, 天地不能阻挡他寻觅的脚步, 山海压不垮他的脊梁, 等待,消磨不了他的决心。 这么久的时光过去了, 她还在吗, 猴子说:不论她还在不在,不论她变成了如何模样, 猴子说:我都要上灵山, 猴子说:我都要找到她, 猴子说:我说过的,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猴子说:而她,就是我要饮的一瓢。 六、 猪八戒也长得很丑,比猴子还丑。 猴子很想一棒子打死他。 猴子想,这世上,怎么能够有人,比我更丑。 再看见猪八戒见一个爱一个的模样,猴子更想一棒子打死他了,人怎么可以滥情至此。 然而知道猪八戒和嫦娥那纠缠不清的虐恋后,猴子便转而不想打死他了。 他知道八戒不是不爱了,而是向命运低头妥协了。 他有点后悔,后悔当时为啥没有一棒子将那玉帝打杀。 看见沙和尚,猴子就仿佛是会有无边的寂寞。 一个人怎么能够活成这般模样,唐三藏至少有他的追求,那份固执,有一点像他。猪八戒至少有着他的快乐,也不论那份快乐是真是假。而沙和尚,就好像是一堆行走的尸体,好像,就只是为了活着。 这世上,好像许多人,都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七、 这西行的戏码,猴子也有犹豫的时候。 第一次是打死了两个强盗被唐三藏赶走。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这一路,可能会失去自由。于是去找东海龙王喝了几杯酒,便毅然决然的回去,戴上了紧箍咒。 第二次是三打白骨精之后被唐三藏赶走。那个时候,其实是他有些害怕了。白骨精能够变幻三次迷惑唐三藏,到时候到了灵山,会不会有谁,能够迷惑过他的火眼金睛呢。 第三次还是打死了强盗,然而当猴子见到假悟空时候知道,自己入了如来的局,竟是再也挣脱不开。如来仿佛是在隔空与他说,灵山,你不来,我便弄一个假的他来…… 八戒,妥协在了红尘里。 猴子,低头却是至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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