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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步方远离得小巷走上大街,正边走边低头沉思刘亦清的一番话,突然被人拦住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颜府家丁恶奴追来了,反射般的转身便往街角胡同里钻,没想到一步都没挪动,回头一看胳膊肘被一个书生紧紧抱着:“哈哈,师兄你跑什么?”“原来是子美啊!不是要进京赶考吗?怎么过来了?”步方远见是熟人才不慌不忙的转过身。
箫子美道:“恩师让我先到这里等候其他县的几位师兄弟一起进京。恩师还给你写了信让我转交。”箫子美师从徐正亭,也是步方远的启蒙先生。徐老先生曾任国子监祭酒、文渊阁大学士,致仕后回乡养老,因其名气太大周围郡县均有携子上门求教,老先生一一择录资质上佳者不拘家世亲自教导,十数载下来倒也桃李半天下。其中最有名的要数烟波湖庄主夫人沈惊鸿(沈夫人也是徐老外甥女)、定安县令步方远以及神童杜寒窗。杜寒窗幼失恃怙艰难长大,其心性坚韧勇毅,为人谦恭平和有礼,又聪慧异常,不待扬鞭自奋蹄,深得徐老赞赏,遂有第一弟子之称,众人皆称其龙腾凤跃前途无量。其实徐老还有一个关门弟子箫子美,因不与众弟子同习故少有人知其才学,唯步方远知他必会高中位及人臣。今见徐老亲笔信中嘱托照顾一二实则是替自己找机会亲近这个未来之星,暗笑老师犹如老父般淳淳慈惠,恨不能把所有弟子当亲儿。
回到府衙步方远吩咐小厮安顿好箫子美,自回内房更衣洗漱收拾完毕,又唤厨房加菜传膳款待子美不提。单说三日后刘亦清找上门来,那家店铺主人曾受步方远恩惠见是恩人作保当下便签好租赁文书。刘亦清非常高兴,塞给步方远一个荷包并请县令大人五日后参加开业大典,还没等回复她就已经跑远了。
箫子美笑问:“此女倾慕师兄?”步方远道:“没有的事。她曾救我我今帮她算平了。”箫子美又指着荷包揶揄:“这是什么?”步方远捏着手里的荷包,里面应该是纸,马上肃清眼神朝箫子美瞥一眼,转身进了书房,箫子美心里一动随即跟上去。纸条上写满小字,刘亦清告诉他三皇子侧妃沈闺臣与烟波湖庄主沈惊鸿夫人是堂姊妹。步方远将之前种种来龙去脉都与箫子美讲了一遍,箫子美不禁陷入沉思。这一层层关系与目前京城局势有什么攀系呢?又与未来走势又什么勾连?自己将来是做纯臣保皇党还是站队皇子静待从龙之功?好像都美好又都有巨大风险。看到箫子美紧皱双眉步方远也不扰他,毕竟是关系到大家的前程与性命,要想清楚才知道怎么走下一步。
五日一晃而过。
步方远带着箫子美来到宁安街,入眼一对纸鸢拖着长条幅缓缓而来,一幅上书“七星灶八仙桌铜壶煮三江”,另一幅上书“鲜馄饨肉包子脍胗暖肚肠”。店面装饰一新,招牌换成留人居小吃店。“京城也有留人居,这算分店。”刘亦清眨眨眼,步方远瞬间明白她是太子的人,怪道那院里处处显露豪华,一个孤女还有那么多训练有素的侍女护卫。可是她为什么要对我挑明身份?难道她要做什么需要便利?想到被利用了步方远心里有一丝愤怒和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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